8、叶檀:中美贸易摩擦将更加频繁 特朗普号称要让工作回归美国,恢复美国中产阶级的幸福感,从他的一系列言论和团队就不难分析出,他针对的最大目标只能是中国,因为中国是全球最大贸易顺差国。特朗普上台后,会对中国经济有很多影响。甚至会推翻以前的中美贸易协议,重新谈一些条件,让中国付出更大的代价,中国的贸易总体成本一定会提高。中美贸易摩擦也将会非常频繁。 中国将要面临的问题是,或者增加贸易摩擦,或者浪费美元托住人民币汇率,不管中国愿不愿意。美国都会迫使中国让出贸易第一大国位置,或者花掉以前积攒的美元。 所以我认为,2017年人民币会继续贬值,但贬值空间应该不会太大。人民币汇率主要受两大因素影响。一是境内经济转型是否平稳,二是国际环境是否允许人民币继续大幅贬值,如果其他货币对美元出现大幅贬值,人民币也无法独善其身。 特朗普意欲用抬高进口关税,降低企业赋税的方式让美国公司的离岸财富返回到美国本土,减少美国的赤字,甚至吸引中国企业进入美国。中国唯一的办法是扩大外部的市场,同时牢牢把握住产业链完善的竞争优势,以打造品质的方法建立庞大的内部市场。 从现在来看,中国企业境外资产配制是大势所趋。但我们要分清哪些是属于洗钱,哪些是属于真正的境外投资。日本也曾有很多企业在境外投资,而且去美国投资的企业居多。但是即使去境外投资,日本企业的属性也没有变,还是属于日本,纳入日本的GDP当中。中国的企业走出去,如果不仅是企业搬出去,企业主也移民出去,那企业所创造的效益就不能纳入中国GDP,这对中国经济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中国政府应该在短期内进行一些政策调整。比如特朗普可以召集企业家开会,给企业减税,那么中国政府是不是也要有所行动?我曾调研过一些企业,他们希望能看到更加明确的预期,不要政策总是变动,弄一些让他们紧张的东西。尤其一些企业,好不容易做出了品牌,却随时可能被假冒伪劣的仿品无辜牵连。所以政府要建立一个良性的市场竞争环境,保证企业的生存、产权、财富等方面的安全,让经济发展更稳定,不要没事就出幺蛾子。另外,要形成良好的国际环境,即使不跟美国比,也不能比周边国家经商环境更差,如果自己都不想做好,投资者就会往外走。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另外,2017年无论是楼市还是股市,去杠杆都会延续,但让房价彻底改变基本是不可能。因为房地产牵扯到资产价格和金融稳定的一系列问题。如果要改变,也要等经济转型和金融风险差不多过去的时候才能进行。大家都说房价高,但房地产下跌的成本我们能不能承担起?如果不能承担就只能一步步走,平稳过渡。 (叶檀系知名财经评论家) 9、祝宝良:房地产问题没有解决 通过去库存的办法把房价拉升以后,库存是去掉了,但是房地产供给问题没有根本解决。 2016年10月以后,20多个城市的限购对抑制房地产起到了一定作用。行政手段虽然能够暂时缓解问题,但是一旦反弹,就会很惊人。只有真正解决供给问题才能真正令房地产热降温。 首先,要解救中国的土地制度。一个是小产权房,另一个是土地还有没有开发余地。 但是众所周知,解救中国的土地制度阻力常常不小。比如针对最近一轮的房地产价格上涨,北京市与央行就有分歧。北京市政府认为,房价快速上涨的原因是央行发行的货币过多,而央行则认为,并非货币惹的祸,而是因为北京市在进行功能疏解,所以放弃了很多新增的土地使用权。没有新增地块,库存只会越来越少,那么价格就会上涨。 这里有一个重要的背景,就是在房价快速增长的北京、上海,政府要给它新增用地指标,但是当地政府会拒绝。为什么?因为有了用地指标,后续就是拆迁程序,而拆迁所带来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在这种背景之下,供给问题的解决就出现了难题。所以,导致了20个大城市房价疾速上涨的原因到底是货币发多了,还是土地减少了,还是地方政府不想要地?至今未有定论。 同时,政府始终坚持认为,现行货币政策是稳健的。但是我们分析,两种情况导致的问题非常突出,在有些城市确实是没有地了,比如深圳;而有的城市是拒绝新增的用地指标土地。 总而言之,有一点是明确的,解决土地问题只能通过土地制度。但是这条路也一定会万分艰难,5年之内能否妥善解决还是一个未知数。 第二,要解决房地产的投融资问题。房地产本身有其专门的融资制度,对其如何融资、向谁融资等做出了规范。而这个融资制度本身,是想为一些低收入群体解决问题,比如通过成立一些政策性的住宅银行、改革我们的公积金制度等方法,解决这部分人群的融资问题。而不是在居民家里本来有房子的情况下,通过加杠杆,去鼓励他买房、炒房。 但是在实际的操作中,我们的做法正是通过加杠杆,商业银行直接放款出来。2016年的M2里,绝大部分来自房地产,房地产的贷款余额已经达到了27万亿,而2016年增加的1.8万亿贷款,依然是用于购房的贷款,在我们新增的贷款里,有50%属于房地产,这样一来,房价怎么会不涨呢? 第三,要解决房地产的税收制度问题。这也是大家都在争论的,土地出让金与房地产税到底怎样解决的问题。 第四,要解决户籍制度问题。至今,我们也没有解决农民工的户籍问题,通过农民进城来拉动需求的问题也没有得到解决。 第五,要解决行政资源配置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房价涨得最厉害的地段往往是学区房,或者是医院房。其背后的逻辑是,只要公共服务不均等,个别地方的房价就会涨得很厉害。 我认为这些措施是房地产破局的关键,但从目前的实施情况来看,我们任重而道远。 (祝宝良系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首席经济师) 10、朱海斌:国内低估了汇率风险 美国大选这一“黑天鹅”事件会令全球贸易格局发生一定的变动。 特朗普强调“美国利益优先”,所以在全球寻求更加利己的公平贸易。如此一来,贸易全球化停滞甚至倒退的风险就会显现。 另一方面,伴随着近期美联储加息的落地,美元的持续走强加快了美元回流的速度和步伐,这无疑对整个新兴市场造成比较大的冲击。 特朗普提到中国的主要有两件事情。一个是将中国定义为货币操纵国;其二是对中国的进口产品增加45%的关税。 我认为,将中国定义为汇率操纵国所带来的风险在国内是被普遍低估的。因为,最终如何认定很可能成为一项政治决定,而不是经济决定。虽然与贸易制裁不同,但是定义为汇率操纵国所带来的直接影响将是失去大量美国政府采购订单。 关税方面,我认为贸易冲突的发生在所难免,但向中国征收45%的关税,绝非他一人所能决定的。 整体来看,特朗普上台以后,短期之内中美的贸易关系会面临更多不确定性。美国大选对2017年中国经济走势造成的压力还是不小的。 但从长期来看,“商人”总统任期内的中美关系的确有可能因为政治分歧相对于经济分歧的淡化而收获更多利好。毕竟中美双方在利益上有很多的共同点。 回到国内,我认为房地产的短期降温反而导致了需求过度被抑制。虽然政策的效果正在显现,但是,除了重点城市外,非政策调控区域的房地产市场并未降温,这也导致了全国的房地产热只是放缓而非下降。 实行楼市调控的地区需求只是短期内被行政手段、金融手段所抑制。但房地产的中长期政策很可能是无效的。因为现在的政策调整还基本是在需求端做文章。如此一来反而导致短期对需求的过度抑制,而供给端的政策持续缺失。 中国的土地供应制度基本上还是按照城镇化的整体战略部署。严格控制特大城市,有序发展大型城市,重点发展鼓励中小城市。 大城市的土地供应仍非常少。反而三、四线城市供应过剩。最终形成了规划与实际发展状况南辕北辙,土地供应并没有真实反映城镇化进程。 如果这些大城市不做大的调整,而只是通过短期抑制需求打压市场,那未来几年,如果经济运行下行压力加大,在楼市上政策又重新转向宽松,那楼市就出现新一轮的反弹将成为大概率事件。 一些新的经济增长点也在为经济注入动力。主要来自于三个部分,一是当前政策扶持重点——基础设施建设。它得到了财政、货币政策的支持。这几年基建投资一直在15%—20%的增速范围内,随着这一盘子越来越大,其对经济稳增长是一个很有力地支撑。 同时,服务业的升级也将是近几年持续的主题。诸如医疗、旅游、教育、金融理财领域在最近几年的增速一直是比较高的。 我个人一直很关注的土地改革、新兴城镇化,以及货币改革具体推行的能效有多大。这几个层面不仅关乎短期经济走势,而且也将是中国经济中长期未来实现可持续增长的重要抓手。 (朱海斌系摩根大通中国首席经济学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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