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灾又来了 2011年开始,舒立以“某男舒立”的网名开始写微博,至今积累了28万粉丝。他以“牛散”的形象示人。 “我还真没赌徒心态。但在股灾之前和中间,人人都失去理性。每天买什么股都赚钱,我三个月赚了七倍,太好赚了!”舒立回忆。 行情却在人们放松警惕时急转直下。 2015年6月29日,股市从陷入疯涨的癫狂逆转上演高台跳水,一度击穿4000点,沪深两市总共1500股跌停。但他却没有选择抽离资金,而是调整仓位,把筹码放在自认为抗跌的几只股票上,另外手里还持有些停牌的股票。按照既往经验,即便是牛转熊也会跌一下弹一下这样有节奏的下行,但是意想不到的行情让他有些懵,复牌后股票天天一字跌停,带着杠杆的仓位卖不掉,以往横盘不跌的股票也全部沦陷。 事后反思,舒立认为,“当时其实应该感觉不对劲了,如果股市一直这么好,谁还上班啊?” 这时正好一个快毕业的学生要参加模拟炒股大赛,跑来问他意见。他问学生:你想不想拿名次?学生答:当然想。他悠悠吐出一句,那你就空仓吧。学生以为他开玩笑,就跑开了,再没出现在他跟前...... 熊市触到2016年,中国股市引入新的“熔断”机制,即主要以沪深300指数为基准,设置5%、7%两档熔断阈值,并且涨或跌都将触发熔断。涨或跌幅度达到5%,暂停交易15分钟,收盘前15分钟(编注:正常收盘是15:00)及之后触发5%熔断阈值,以及全天任何时段涨跌幅度至7%,将提前收市。但在新年交易首日,指数便接连触碰5%和7%的阈值提前收盘,千股跌停。 2016年的1月对舒立也并不友好。2016年1月18日,他把持仓的股票都割肉(编注:抛售)了;电脑的固态硬盘坏了,数据全丢;家里的太阳能和厨房的水龙头都冻裂了,他弯着腰修了一个小时,水漫金山。 况且他这年还抽到个下下签,尽管他前几年也抽到过,一旦抽到他就告诉自己这是迷信。但大半年的境遇让他变得没那么有底气说服自己了。 他焦虑极了,反复用这句话在微博上回答股民的提问,“2016年是赚钱很不易的慢牛年,震荡多。没有任何股票可以放心持有,需要不断交易才行。” 他的生活被割裂成碎片,有时感觉混沌:低头和抬头间,不知时间往前挪了几步。 舒立给女儿报了好几个寒假的补习班和兴趣班,把学费交了,女儿不去上课,他也顾不上管。父亲偶然想问他要些现金去买些宣纸续笔墨,舒立有些不耐烦地把他打发走了,事后又内疚了起来。 一向风趣的他好久没在微博上编段子了,有点心不在焉。等到家人忙活起了猴年春节,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夕、大年初一、初二,一个人闷着苦思冥想。 后来,他说在那几天想明白了关键的东西。很快,他在自己新开通的微信公众号上用自创的“红梯子”变量工具来预测行情的顶部与底部,“红梯子”上面的紫线叫乐极生悲线,下面的红线叫否极泰来线。 他言之凿凿,红梯子对整体趋势判断的准确率跑赢绝大多数的99%基金经理。 但他也承认,“跟着它走不代表能帮你挣多少钱。为什么?有的人该卖的时候,该止损的时候不止损。然后该买的时候他犹犹豫豫,不敢上仓位。有可能他每笔都判断对,最后还亏钱。可是这个道理?” “炒股炒的是人性啊,你想,有没有经济学家炒股发财的?没有,炒股和经济是两码事。股市对应的是你的对手,也是人,他的贪婪和恐惧,对应的是这个东西。”他说着,望向一个不确定的点,眼神里有些期许又有些失望,好像在暗示,如果对手是人,那交易则类似人生,“人从炒股到人生都是在波浪里头跟着漂的。大家都是社会经济起伏波涛中的一片小叶子,你恰好踩准了浪,你就是牛人,没踩到,就是怂人。” 直到去年5月28日,他给朋友发语音说,可能由此结束,由此开始。恰好从那天开始,指数开始进入平稳阶段。 这个自创的工具诞生近一年后,也就是今年1月,他在微博上公开收集用户的意见,最好与最次的选项分别是:“极其准确,骇人听闻”和“完全不准,我不是人”。他终于在股灾后恢复了略带自恋的戏谑措辞。 一次拓展 但等到2016年真正过去,他说这次股灾虽比2007年亏得多,但恢复得比那次快。 交易清淡的时候,他做分答,写微博和公众号。他在去年股灾前还同时炒期货,“我开了这个户,进去一个礼拜,100多万就没了,超快。”但一起炒股和炒期货的朋友倒是成了他微信公众号的订阅户。 他想让自己重心有所转移,只在股市中留了1/4的钱,剩下的绝大多数去买了稳健的理财产品,他知道风险和收益成正比,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保守,“利率超过4%我都有点担心兑付问题。” 在谈话的尾声,他叙述了对他人生意义重大的一次拓展活动。 “在2013年9月的时候,牛市之前,我们轮岗,我轮到办公室主任的岗位上去了,我们学校就组织了一个拓展,到我们郊区一个农庄搞拓展。 “其中有一项是爬上很高的地方,凌空抓着东西荡到对面的高处,两处很远,有保险绳。我有恐高症,当时紧张得不行,有跟我差不多岁数的男人,爬了一半下来,哭了,死都不再爬,直接退出了。我看下面都是女同事,想着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以后怎么见人。但我真的害怕,我恐高症是那种恶心、头晕,当年我去爬天目山基本是爬着走的,整个人就要倒了,站不住了。我眼睛一闭,抓住绳子,一荡荡下来,然后说,这简单地很嘛。竟然还想再爬一次,我觉得这时候欲望出来了。 “我的性格比较保守。我没有团队,也不喜欢跟团队合作,(想着)自己一个人单纯,人多了想法多、慢……这件事之后,我突然觉得身上变得很轻松了,一种是担当,一种是战胜自己。我连恐高都不怕了,突然感觉无所畏惧了。 那时候熊市有段时间了,行情很不好,我之前会觉得挣钱要耽误工作,经过拓展,我就想,去他的,我就不信不能兼顾!我都跳下来了,什么事摆不平,信心特别足。整!各种事情同步整!忙!忙就忙!整个人变得都有劲。做了好多事情,还跑丽江去了一趟,突然想去了,就跑去晒了几天太阳,睡了几天。 我跟好多人讲这件事,大家都没反应。这件事可能是我遇到的所有重要的事情里排第一位的。大家都觉得不至于,但我觉得是这样。” 2017年的1月,回忆这些,他的言语中多了坦然和松弛,此时,距离他经历的第一次股灾,已悄然过去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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